入夜後的星期四11/8,手裏拿著三本文學書籍,
滿足地走出三民圖書館,感受著一種做學問的喜悅,
不自覺地腳步也跟著輕盈了起來,連空氣中也飄浮著文學的芬香。
嗯!能用一輩子的時間享受閱讀的,真的是一個幸福的人。
但接著又發覺,這樣的感觸是多麼的似曾相識啊!
似乎勾起了過往無數次從圖書館走出的回憶。

在騎著單車回教會的路上,回首著這一路上,
生命裏拔山涉水的歷程,我想,必需很坦白地說,
這條路走得跌跌撞撞的,年少多愁的青春,
有過太多的憂傷害怕,也曾跌入絕望的深淵,
許多當時覺得難以跨越的關卡,
如今竟像過眼雲煙般地淡然,
思考反省著每一個脈絡,
撫摸著每一條記憶的紋路,
竟拼湊起一幅月光插圖,
畫中又是一個人走過月光下搖曳的樹影,
踽踽的、寂寞的腳步,輕踏著飄落一地的枯葉,
詩意的秋月在這一路上跟著我,
跟著我走過高山低谷,跟著我,走了好遠,好遠…

為何要常常溫習著過往呢?
雖說要忘記背後,努力面前,向著標竿直跑。
還是,
其實每個人都是一部時光機器,
記憶可以帶我們回到過去,
但只有夢想可以帶領我們邁向未來。

是否回憶往事真的一無是處?
念舊是否讓人沈緬於過去呢?
歷史除了給人前車之鑑外,
回憶往事是否可以賦予其正面的意義呢?

作家子敏回憶說:
在不到二十歲的年記,父親就發生意外去世了。
本來家道還不錯的一個家庭,就變得苦了。
母親需要幫人做一些事情,
有時候需要自己挑一些東西,受苦。
他看了很不忍心,要去幫他媽媽忙,
他媽媽不讓他幫忙,她說:「我受苦是好的。」
他的母親跟他說:今天我們受的苦,
有一天回頭的時候,就覺得是甘甜的。
曹力中伯伯說的很好:
「如果你全心的信靠主,有一天你回頭看,
就知道這些苦,對你而言好像夢景一樣,
而且這些苦,造就我們,使我們有一天回頭,
反而覺得是甘甜的。」

這樣看來,回憶往事似乎是一件有意義的事了,
它讓人不是定睛在無法挽回的錯誤和懊悔痛苦上,
而是清楚的記得那些錯誤,且已經原諒了、釋放了,
卸下了往日的包袱,記下了回憶裏的美好,
更有意義的是藉著過往的失敗、受苦成為今日的祝福。

白先勇在琦君的「橘子紅了」的序裏寫著:
「看琦君的文章就好像翻閱一本舊相簿,
一張張泛了黃的相片都承載著如許沉厚的記憶與懷念…」
原來往事不是只能回味,原來懷舊也是可以賦予以文學價值的。

願走在這一路上的每個片刻,
能夠揀一片落葉、一片花瓣,
夾在記憶的書頁裏,
標記著生命裏的每一個段落,
是一種紀念、一種反省,
不管失望的逗號之後是驚嘆號或疑問句,
願我們都能接受主的安排,
能夠釋然地劃下句號,不再放上問號,
因為生活的詩篇還是必需繼續書寫下去。

後記:
無憶中看見美婉姐放的兩本散文賞析的書,
認識到「白辛」和「琦君」這兩位作家,
尤其是白辛,感覺好似已經作古的人,
竟然還真的在高雄圖書館查到有他的一些書。
手裏拿著三本書,琦君的「橘子紅了」、
白辛的「風樓」、「星帆」,
蠻奇妙的是「橘子紅了」,
竟然是從旗津飄洋過海地送到手上。
翻著白辛的兩本書,其中一本還得過中山文藝獎,
泛黃的書頁,很自然地模仿著電影「情書」的情節,
翻到最後一頁的「到期單」,驚訝的是,
最後一次被人借閱的到期日是,「76.2.16」
好訝異,為何白辛的書被塵封了二十多年,
覺得自己真是個異類,說怪胎也可以啦!
我想這種書,在現在很少很少會被人閱讀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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